这间房有一个大窗户,住客坐在床上能看到半个被霓虹灯染成粉色的夜幕和明亮到有些刺眼的灯光。
这里是5楼,看不到任何树。旁边的房间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夸张的笑声,和式脱口秀的台词,锁了窗户也没能挡住。
他走过去把窗帘拉上,免得被别人窥见。
汲取上次的教训,他打算在进本之前检查一遍自己身上的东西。
一个充过电的手电筒,一瓶治疗水,onster型爆发剂,“不存在的人”技能卡,十格的背包——那个三格的早先就被换了。一把自动上弹、一次可用30发子弹的手枪,一根有点灵智的、需要以血喂养的线——貌似是负责他的系统人员被处罚的直接原因,可惜他根本没用过。
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根线,只能无限搁置。
再其他的,就是傀儡娃娃花千江。
作为傀儡,花千江最大的优势是不受惯于猎杀活人的鬼怪注意,她能跑能跳,但到底是个没有真正肉体和自己的灵魂的存在。她更像一个求知型的智能ai,而不是人类。
更何况她过于娇小可爱,俟青真情实意感觉自己是个老妈子心态,不舍得让孩子受一点伤害。
空调嘶嘶声一直在响,像一盘卡住的磁带,充满年久失修的怨气。空调里的氟利昂应该不太足,吹出来的风并没有多冷,但一直开着,好歹还算凉快。
整个屋子里都充满凉气。
没多久俟青就把包里的衣服翻了出来,套在身上。
他对自己的体质有数,也不知道是不是游戏的原因,他的身体越来越脆弱,从前顶着秋风暴雨跑步都能抗住的身体,在上个副本只是夜里受了冻再被高温一蒸,就病病殃殃的倒下了。
他心里叹了一声,这辈子才过了19年,怎么就落得这样一副躯壳?
又想起之前幻觉似的声音,就出现过那么一次,他到现在还记得。
去年八月给他做过心理辅导的医生说过,如果一年后他还会出现类似的幻象,大概是他的病症还没好全,建议去医院复查,也差不多到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