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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公公的小傻子 周乃 1015 字 2022-10-19

鹿白望着守门的助教,颇为沧桑地感叹道:“那就要看你的先生是谁了。”

甄冬假装听懂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鹿白来得早,但有人更早。助教苏福是窦贵生实打实的干儿子,整日影子似的坠在窦贵生脚跟后头两步远处。是以单独见到他时,鹿白还有些惊讶,就像见到影子竟然活了似的。

“进吧。”苏福果然没收了她的提匣,远远地放到了回廊外。

为防止太监宫女勾搭成奸,内学堂中设了一扇绵延的屏风,屋内并不相通。上课前男男女女从两侧偏门鱼贯而入,除了没有“男宾两位,女宾往内”的唱喝,简直跟澡堂子一模一样。

其实有地方是相通的:先生的讲席。但大家都不约而同,选择性地忘了屏风最前头的开口,对可以从窦贵生面前抄近道的选项完全视而不见。

屏风那头亮着灯,似乎还有一道人影。鹿白在案桌后坐下,跟那小太监前后就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

小太监的影子晃啊晃,妖娆动人,骚里骚气。

她觉得想出这办法的人一定是脑子不太好,非但不太好,还是个毫无恋爱经验的小学鸡。情情爱爱,岂是这一道屏风能挡得住的?殊不知这层若即若离、朦胧绰约的距离才是爱情萌发的绝佳土壤啊。

拢共就这么多人,挡住了又如何?不喜欢对面的,难道喜欢前头那个吗?开什么玩笑。

也许是见她迟迟没落笔,隔壁的小太监轻咳一声,像是在提醒。

鹿白瞥了一眼门边老僧入定似的苏福,捧着笔墨纸砚飞快地坐到他边上。现在,他们之间就剩下一层窗户纸的距离了。

“哎,”鹿白手指在屏风上像模像样地敲了三下,软绸凹陷又弹起,“你也是来罚抄的吗?”

她瞧不真切对方的样貌,但能见到他手中执笔,正襟危坐,正伏在案头写什么。

“嗯。”隔壁的人压着嗓子,似乎还捂着嘴,声音小得像是一阵耳鸣。

鹿白紧张地瞄了一眼充当人体监控的苏福,顿时心中了然。她轻手轻脚地扯了半页纸,埋头苦写,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一张啰啰嗦嗦的纸条就从脚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