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了头,后面就顺利了。鹿白左右开弓,中间也没落下。
窦贵生一动没动。
怀里这玩意是个女人,窦贵生知道。但他不像是抱着女人,倒像是抱着孩子。一个他这辈子也生不出来的孩子。如果他有个女儿,合该好好养着,她也许学不会圆滑处世,也许总是语出惊人,但她知道该如何自保,知道犯了错该找谁,好学上进,不总是戳人肺管子。
不求大智若愚,有点智就行。像鹿白这样就好了。
只一点,不能叫她跟太监搅在一起。
在往后的日子里,鹿白说到做到,说出的每句话、答应窦贵生的每件事都一一兑现。唯独墓碑一事没能成功。她坚决否认自己说过为他养老送终、要认他当爹的种种说辞。每当窦贵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提起养了个女儿的话,她就会立马翻脸,好几天不理他。
总之打死不承认。
正如此刻,窦贵生不肯承认自己在想当爹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感情。
“国丧期间,还在想这种事,简直太不道德了。”鹿白在他耳畔叹气道,“行不道德之事,是不是特别刺激?”
还有宫规,还有师生关系,还有谢嫔,层层叠加,这哪是普通刺激,这简直是直冲中枢神经的高级刺激。
窦贵生僵住了。其实早就僵住了,但鹿白现在才发觉,顿时有种得胜归朝的胜利感。她还不知道,欣赏一个傲娇将是她下半辈子最大的快乐源泉,只是莫名兴奋道:“先生!你再考虑考虑,还要我做什么?”
窦贵生皱眉,字与字的发音都黏成一团:“唔,你这——”
话音未落,鹿白又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像是充满暗示,又像是坦坦荡荡,神秘得叫人猜不透:“我什么花样都会,不会也能学!我……”
底线到了。
不是鹿白的底线,而是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