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光顾着高兴了,没注意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用力啃了一口便跳到地上:“独守空闺一个月,我真是……真是苦哇!”
嘴里说着苦,还嬉皮笑脸的,一点苦的意思都没有。
闻言,窦贵生左右打量了一番,等看清屋里的景象,鼻子差点没被气歪。
“这就是你说的独守空闺?”他颤抖着手指,心痛,肝痛,肺也痛。
被子没叠,纸篓没倒,炭盆没点,香灰没扫,床帐没挂,毛笔没洗……这哪是空闺,这分明就是猪窝!
“消消气,多大点事儿啊。”鹿白轻拍窦贵生的胸口。拍了两下不见好,又颇有眼力见地改拍为抚,为总是赌气的老公公顺气。
温馨的,暧昧的,感伤的,喜悦的,有的人总能将各种场景统统变成鸡飞狗跳的家庭闹剧。倒也不失为一种天赋。
“给你一刻钟,给我收拾干净。立刻,马上!”
先生发话了,鹿白不敢不听。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勉强将屋子恢复如初,才叫死活不肯下脚的窦公公移动尊驾,迈出尊腿。
进了门,就是屋,进了屋,就是床。窦贵生半推半就被她拖到床上,下颌如同反刍的牛似的来回蠕动,然后,如同反刍一般,将那些准备良久的话又咽了回去。
待会儿吧,她正在兴头上呢,等……完了再说吧。他心脏狂跳,眼珠乱颤。
鹿白丝毫没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反正他总不自在。她按住窦贵生,边解衣襟边凑在他耳边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窦贵生盯着她的领口,觉得身上着了火。多日不见,怎么学的……在哪儿学的……不是,见过多少回了,是个女人都有,那算什么好玩意吗……
在他暗含着期待和紧张的目光中,鹿白神神秘秘地掏出手:“看!”
掌心向上,躺着一个平平无奇、丑陋朴素的平安符。
窦贵生:“……”
然后呢?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