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贵生看过,却不告诉她。这人着实是坏透了。
一路走走停停,天色擦黑时,鹿白终于抵达目的地。
偌大的庄子只有两三个人,见到鹿白,对方先吃了一惊:“离远点离远点……对,站那,不要动。”
鹿白蓬头垢面,埋里埋汰,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却不忘摇头晃脑充文化人:“我乃唐王随侍,姓鹿名白,途径此地,不幸罹厄。此处可是充南鹿宅是也?家主何人,可在此地?”
对方一愣:“说人话!”
鹿白:“我也姓鹿,饿一天了,有吃的吗!”
对方一拍脑门:“是你!”
鹿白:“是我!”
对方匀出半个窝头,用树枝插着递了过来:“站那吃,别过来。”
鹿白:“……哦。”
卫生意识还挺强。
她将窝头外皮都剥了,在对方低斥浪费的声音中小心翼翼吃了下去。半个窝头下肚,手脚渐渐有了力气,精神头也好多了,有闲心跟人攀谈了。
鹿白找了块石头坐下,也不管干不干净了:“老伯如何称呼?家主呢?”
说起家主,老伯就开始叹气:“走咯,都走咯……”
鹿白不解,他惨笑一声:“唐州留不住人,大周留不住人。年景不好,没得出路,家主上个月就搬走了。我等老弱病残,走也走不掉,就只能留下了。”顿了顿他又笑道,“还好搬走了,不然他有得受。”
鹿白默然半晌,忽的问道:“那你听说过鹿白吗?小辈的,大概我这么高,大概我这么胖,大概跟我一个年纪。”
老伯左思右想,摇头道:“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