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被他扑了个满怀,又迷迷糊糊地被人拽进屋,听他激动地埋怨道:“你娘竟比我先来了,太不厚道!怎么早不告诉我!快坐下,不对,躺下歇着。”
将人按在床上,鹿叙才停了絮絮叨叨的问候,飞快抹了把泪,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你五哥了。”
鹿白:“……我娘说她教训过了。”
鹿叙:“是吗,我又教训了一顿。他总挨打,打不坏。”
鹿白:“……谢谢。”
鹿叙围着她长吁短叹,问东问西,鹿白一一作答,但眉目间始终萦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愁绪。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皱个眉他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何况是现在这幅苦大仇深的样?
鹿叙果断打住话头,起身锁了门,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回来:“我听说有个男……不是,太……”
鹿白含泪望着他。
鹿叙:“听说你跟……”
鹿白开始掉眼泪。
鹿叙泄气:“我还没说呢,哭什么。”
顿了顿,他用小得听不见的声音劝道:“别说这儿了,周国也没有跟太监成亲一说,对食算不得成亲,别跟你娘说了,她肯定不同意。”
鹿白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我见他一面都不行吗?”
从小她就讨人喜欢,六个儿女中,只有她跟父亲最像,也因此,只有她最得父亲喜欢,最得母亲宠爱。她总是笑,很少哭,大哭仅有一次,是在她四哥靳许战死的时候,至今也有好几年了。
她为靳许哭过,现在又为个老太监哭哭啼啼。鹿叙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他关在哪儿……”鹿叙无奈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