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出门一看,候在外头的竟然真的是女皇。女皇面色阴沉,眼神愠怒,抬起眼皮淡淡一瞥,就将县令吓去半条命。他一个劲儿地磕头请罪,差点当场昏厥。
鹿白的确有些生气,但不是因为他。将人扶起坐下,她疑惑道:“先前我收到信,说栗赫谈判的队伍遭了埋伏,有个叫窦贵生的外交令受了重伤,在城中救治。人呢?”
县令对此事印象深刻,立刻答道:“陛下有所不知,窦贵生真乃神人也!他早就料到栗赫的三王爷有所行动,因此便将计就计,对外称自己受了重伤,而后来一个金蝉脱壳,包抄到敌后,来一个瓮中捉鳖,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当真是所向披靡……”
他沉迷于精妙绝伦的故事,全然没有注意到鹿白逐渐僵硬的神情。等他终于讲完,看向鹿白,才意识到年轻的女皇并未因为这一席话而喜笑颜开,反而更加不高兴了。
“所以……”鹿白喃喃道,“窦贵生没受伤?”
县令惴惴道:“受了些轻伤,此时应当快好了。”
鹿白琢磨着他的话,又问道:“他们现在去哪儿了?”
县令见他们行色匆匆,便知道路上没怎么停留,估计也没接到最新消息。
“回陛下,队伍么早就回京了,但窦贵生却没跟他们一起。”
“那他去哪儿了?”
“去了南边。越州。”
越州……
在场众人皆陷入沉默。越州真是好远啊。
“陛下,现在去哪儿?”有人问道。
鹿白抬头望天,长长叹了一声:“走吧,去越州。”
于是乎,千里追夫却一无所获的女皇掉转方向,再度南下,驰向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