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奴哥哥以后和我们在一起吧,我爹爹还有娘她们人很好的,阿奴哥哥没有家了,就把我们家当成你的家。”阮呦声音软软的。
陆长寅身躯微怔,垂下眼眸,“腰间的荷包是你自己绣的?”
阮呦愣了一下,没想他忽然问起这个,微红着脸将荷包取下来。
荷包虽然用的不是好料子,但针线密集,色线搭配精妙,光彩射目,那上面绣的花鸟极绰约底馋唼之态,活灵活现。
能绣出这样的荷包,针线功夫必定是历经了数十年的沉淀,陆长寅不过是随口一问,想叉开方才的话题,却未曾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盯着那只荷包笑着,认真地点点头。
“是我绣的,”阮呦有些骄傲地笑起来,“六岁的时候,义母就开始教我绣花了,她说我有灵性,绣出来的花也有神。”
“我学成之后也能在绣庄里接活补贴家用,不过义母说刺绣伤眼,每日只准我绣一个时辰,不然也能多给家里赚些银子。”阮呦有些遗憾。
陆长寅静静地听着,“她说得对。”
“可是家里很缺银子呢,要是我能早早的学会就好了,也能替家里多存银子,留些米粮。”她嘴角梨窝浅浅,笑盈盈的,“哥哥也要念书呢,念书很费银子。”
“阿奴哥哥,我哥哥念书很厉害的,夫子都夸他呢——”
“哥哥回来也会教我认字。”
“你会认字?”他问。
阮呦抿唇笑,“会,只可惜我会认还不会写。”
……
他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家里的事,偶尔会搭一两句话,他原本是个阴郁的性子,并不喜与人交谈,少见地开口说话。
更别说,是同一个才刚刚满十三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