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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不让她去绣楼做绣娘,她只好接了私活来做,自打上一次回来后,阮呦几乎整日窝在屋子里绣花,被陈娘子说教了好几次。

陈娘子不许她每日绣花超过太多时间,阮呦就偷偷绣,夜里趁着大家都睡熟了,她便悄悄点着油灯来绣。

陆长寅夜里难眠,在院落里散心的时候总能瞧见对面屋子里的发黄的灯火,他也劝过几次,小姑娘乖巧地应了,吹灭了油灯,等着他回屋子,又悄悄点亮。

她撒娇说自己喜欢绣花。

陆长寅只得无奈地随她。

转过眼就是十二月初。

夜里难熬,陆长寅换了一身黑衣裳翻身上屋檐,打算溜出去,恍然又瞟见,阮呦屋子里还亮着灯,他抿了抿唇,消失在黑暗中。

一更,陆长寅才从“进宝坊”赌坊出来。

回来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在阮呦屋檐上停下脚步,他揭开瓦片,屋子里还染着油灯,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皱了皱眉头,进了屋子。

桌子上放着针线和绣好的荷包手帕,她显然累极了,脸贴在桌子上,来不及回床上就睡熟过去,油灯下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映下一道暗影,粉色的唇微翕着。

不知道梦见什么,嘴角噙着甜甜的笑。

陆长寅眸底含了丝笑意,长臂一捞,将她横抱起来,人轻得像一片纸,没有一点重量。

陆长寅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褥,静静地看了许久才吹了油灯离去。

第二日,陆长寅从茶楼出来就见小姑娘乖乖在绣庄里吃着糕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