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琢磨不透,“跟之前是一样的,都是一个价格,还是在老地方买的,不知道这炭怎么就好些。”
阮呦便不问了。
阮家没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就算是叶昭几个来了也一样,他们都订了亲事,也拿阮呦和谢娉婷当妹妹看待,生不出其它的心思,坐在一块到也不别扭。
饭桌上阮呦挨着阮雲坐,她旁边是谢娉婷,谢娉婷旁边是谢钰。
叶昭几个说着来年春围的事,他们几个都不打算下场,觉得自己积累还不够,打算再等个三年再说。
叶昭握着酒杯犹豫了一番,到底还是开口,“雲兄,我前几日碰上秦先生了,他让我向你带句话。”
这话一出,桌子上的气氛有几分沉重。
阮呦不明所以,谢娉婷却是悄悄瞥了阮雲一眼,有些担心。
秦大儒正是阮雲之前的先生,是在汴城由林先生引荐的,虽说并未行拜师礼,外人却早已将阮雲看作是他的门生,在燕京的时候,秦大儒也对阮雲倾囊相授。
秦党与左党在朝廷针锋相对,最看不惯左党一脉官官相护的作态。
只是秦大儒虽姓秦,却早就脱离了秦党,孤身在外。
但不管如何,阮雲拜入左党,都算得上是离经叛道的白眼狼。
阮雲夹菜的手微顿,抿直唇线,有些艰难地开口,“什么话?”
“秦先生说,阮兄大才,明岁春闱必定高中,他与你虽无缘分,但却希望你能一路平顺,毋需在意外界之言,先生希望你好,他不怪你。”
他不怪你。
四个字,终究打破了阮雲这些日子眸子的坚冰,撞击着他的胸口,眼眶忽然就生了热气。
他唇颤了颤,低叹一声,眼眶微红,“是我辜负先生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