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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生受教。”阮雲恭敬地接过书,他瞥了一眼封面,写着《厚黑学》三个大字,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不明白这是何物。

“书你之后再慢慢看,当下先专心科举之事,若有何不懂的只管来问为师,”左山长将杯中早已经凉的茶水洒了出去,重新斟了一杯,“对了,你今日这般早过来可是有何急事?”

阮雲这才起身鞠躬,恳切道,“学生想向师父借几个人。”

左山长捋着胡须,“哦”了一声,也不问到底是何事,道,“人我这里有,左首辅之前就提过,若你需要人,只管给你,你先回去,夜里我便让他们来见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几分高兴。

阮雲为什么拜入他名下,他是心知肚明的,先前阮家受牢狱之灾那事,说到底他们并未出多少力,都是那位大人在暗中使劲,依着左首辅所言,他们对阮雲虽然有恩,但这恩情还不够大。

他们给阮雲施加的恩情要更大才行,大到能栓住他,以此来制约那位大人。

如今阮雲肯向他要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牵扯更深,他自然高兴。

“多谢师父。”阮雲松了口气,作揖道谢。

几句寒暄过去,阮雲便辞了,只是左山长忽然叫住他,“这月沐休,你暂且就别回去了,跟为师去见一见左首辅。”

阮雲颔首,神色激动惊喜,“是。”

左山长见他这副模样,失笑摇头,“你回去罢,好好温习。”

阮雲从左山长的院子出来,脸上的笑意才浅下来,丝毫没有先前那副要见左首辅的荣幸激动。

正人君子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假象,要知道如何杀人不见血,做了坏事别人也觉得你的好人。这样的道理他在逃荒那年就悟出来了,他不清楚左党为何如此优待他,但能让位高权重的左首辅如此看重于他,必然是他身上有什么是他们可图的。

报恩要报,但他不是任人牵制的傀儡。

比起去见左首辅,他更想回家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