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呦有些高兴道,“是跟我哥哥学的。”
“哥哥的字写得更好。”她软软的声调比起往日要稍稍扬起些,听得出来其中与有荣焉的骄傲。
“阮姑娘和兄长很亲?”盛瑛嘴角的笑意浅了几分,不过明眼人看不出来。
寻常姑娘都称兄长为兄长,只有小童才叫会软糯糯地黏着兄长叫哥哥。
阮呦抿着唇笑,点头应声,“我和哥哥是最亲的。”
对面的人忽然就沉默下来。
车厢里气氛安静下来,阮呦本就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她看着盛瑛淡抿着唇,也着不透为何忽然不说话了,索性就规矩地坐在自己的位子,把玩着手指。
她并不是个喜欢找话说的人。
马车里诡异的安静没有僵持多久,大抵转了个弯,阮呦便听见外面响起扯破喉咙的撒泼声和谩骂,风吹动车帘,不远处的景色就撞进眼帘,宅子外面挂着大红色绸缎,贴了大大的囍字。
原来是有嫁娶的喜事啊。
阮呦心底这样想着,有些好奇外面怎么会传来撒泼打混的哭喊声时,那帘子就盖了下来,视线被隔断。
她方眨了眨眼,马车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一双骨节分明的将帘子再度掀起,她便又能看清外面混乱的场面。
那宅子外面围了层层的百姓,大门紧紧闭着,最里面是一群穿着打扮很朴素的农妇和一个年迈的老人。
这些人有些眼熟。
“我不活了,大家伙来评评礼啊……”一个身形矮胖的妇人在地上又是滚又是哭闹。
“咱们凤阳村供出来的读书人如今娶了个什么郡主就当自己攀上高枝了,婚姻大事,咱们上面恭贺反而被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