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侍女唤了一声。
“我不叫姑娘,我叫小七。”小七转头道。
“小七,回去休息罢。”侍女道,她领着小七回了院子,便转身去烧热水。
等到提着木桶回来的时候,依稀听见从屋里传来什么声音,她放下木桶,从缝隙里去看。
屋子里的人,懒懒地靠在床榻上,她曲着一只腿踩在床榻上,解开腰带露出了半截肩膀和锁骨,一瞥一笑,宛若督主。
她甚至学着大人的语气和神态,微抬着下巴,吐出两个字。
“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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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燕京城里忽然涌出些大大小小的意外来,临安街道寄宿的有三个赶考的学子吃坏了肚子。这本是小病,只是没想到接连不断的拉肚子,竟然闹出了痢疾,三个人中死了一个人,另外两个卧床不起,正好生调理着。
阮呦连着做了几日噩梦,白日也心神不宁,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生出来,便将自己拘在家中不轻易出门,同样的,也不让阮雲出门。
闷在家中好几日,阮雲几乎憋坏了,这段时间有不少人递了帖子想邀他一同温习课业,同窗互相温习研讨这是固有的传统,也算是为之后积累人脉。
阮雲学识好,来请他的人很多,他原是准备答应的,只是每每打算出门就瞧见阮呦忧心忡忡的模样,便拒了那些人。
也有人提议来他家中,他想也没想就矢口否认。
开玩笑,他平日将呦呦防得严严实实的,还真能让那群兔崽子偷看了去?
只是今日,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得出去一趟。
阮雲将收下之人刚刚传递过来的消息烧了个干净,他眸色一沉,心中冷笑,直直去了阮呦的房间。
到的时候阮呦正坐在屏风后绣着什么东西,她身旁挂着一排彩色的丝线,正蹙着眉头仔细挑拣着,似乎想着用哪种颜色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