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觉得自己对柴嘉悦狠,所有的柴家的人,他都很不得亲手杀死了解恨。
他阖了阖眼,不去想母亲和姐姐生前的惨状,只要一想起,他就觉得还不够,永远都不够。
他是会耍阴私手段,但陆家教会他的,是大局的谋划,他不能……自甘堕落。
渐渐,马停在熟悉的大门口,他手里捏着那两瓶药,想翻墙送药却又想起白日阮呦说的话。
她问他,“阿奴哥哥舍得呦呦为别人穿上嫁衣吗?”
他舍不得。
她还说,“阿奴哥哥要是不娶我就不要对我好了。”
但他控制不住想对他好。
不可否认……他的好,他的忽冷忽热,让那个小姑娘很煎熬难受,她在哀求他,一如他当日哀求她一样。
陆长寅坐在墙垣上,紧抿着唇,手指轻轻摩擦着药瓶,到最后将拿两瓶药藏进了衣袖。
他不知道的是,阮呦那间屋子的窗户一直开着,那里有个小姑娘悄悄地藏在墙角,捂着唇,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阮呦抿着唇,看着墙上的人影,她很清楚……
那里的人,就是阿奴哥哥。
第92章
长夜漫漫, 天际泛白,清辉勾勒出墙垣上的那道人影, 清寂又孤单的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 阮呦的腿已经麻了, 墙垣上的人吹了半夜的风, 那身影还没有动,她小心翼翼地蹲在窗户边上,一直在看他, 也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