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心情不好, 你一会儿进去小心点, 别触了大人的霉头。”宋悟提醒道。
“这么关心我?不像你啊。”赵乾咬着草根, 一挑眉。
宋悟呸一声, “谁关心你啊,我是怕你连累了咱们一起遭殃。”
“嘁,”赵乾气着了, 直接踹他一脚, “爷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亏爷上回出任务还替你挨了一刀。”
话说回来,他有些好奇,“大人怎么心情不好?”
宋悟左右看了看, 凑到赵乾耳边,压低声音,“听说大人今日陪阮姑娘回门, 阮姑娘一路上都没给大人一个眼神,也不跟大人说话,就连走的时候, 大人伏小做低道歉,阮姑娘也没搭理大人呢。”
该!
赵乾心理暗喊一声, 只是嘴里上不敢说出来,他抬眸与宋悟对视,俩人心照不宣, 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幸灾乐祸的神色来。
之前大人将人家小姑娘弄哭那么多次,简直是报应来了。
手里的消息重要,他也不与宋悟再寒暄了,径直进了院子。
大人办公的屋子光线很暗,他在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只好推开门进去。
屋内视线昏暗,窗户半开,夜风吹进来,案几上的灯火剧烈跳动着,半暗半明的光映在伏在案几上小憩的人影上。朱红色的长袍在风中扑簌簌作响,青丝被风卷起,几分凌乱,忽明忽暗中,赵乾瞥见陆长寅紧锁着的长眉。
大人睡得不安稳。
赵乾嘴角的笑意忽然就散了。
他又想起以前的事,那段最煎熬的日子,也是锦衣卫内斗争权最严重的日子。
那是炼狱,到处都是阴谋,背叛,压迫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