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别闹啊小乔!让我好好儿吃饭!”
城南的刘大师,作为乔涴仙一直以来依仗的雕刻名师,近来很烦恼。
乔涴仙从前与他君子之交淡如水,是以刘大师曾盛赞乔涴仙有佛性,八风不动,目前看来是扯蛋。
刘大师客厅里头左右两把太师椅,现下已经移开了一把:乔涴仙每日都要按时来造访,需给他腾出位置。乔涴仙这人,不拧则已,一拧惊人。从前养尊处优出病气,现下要紧办事,反倒浑身上下都好使了。
他造访的理由并不复杂:邀请刘大师与其进行长期的密切合作,雕三教九流的木头像。
刘大师顺嘴一应:“乔老板,我顺道给您府上多刻几尊?”
往前乔涴仙听了这话,总要喜不自胜,谁知乔涴仙看了他一眼,却将话支开了:
“待慈城的仓库建造好了,明年就渐渐卖去南邦,”乔涴仙畏寒,戴手套不说,穿了个黑的皮面袄,脖子上围了一圈儿白貂,这貂毛未得到很好的保养,流向杂乱,反倒将乔涴仙烘托出了一些无畏气概:“亨必抵、扎伦望两个码头,我也在筹谋。到立夏,第一船就能卖出去。届时我与刘大师再分成,”乔涴仙一仰头:“就按大师的意思,我暂时只抽一些辛苦费。”
刘大师一下一下地旋茶杯盖,心说总是跑不了:“怎么非得卖去南邦呢?”
“南邦的人信这一套。愈是贵,愈是要,显得他们心诚。”
乔涴仙声音轻,刘大师抬眼一看,忽而觉得眼前这人笑容阴恻,忙将话岔开了:“是,南邦的码头也松散,是好谈一些……”
乔涴仙出得刘府,事情谈了大半,不急着回家。他今日单有个司机,在对街等待他,至于老钱:老钱在家闭门思过,思为什么不要半夜给乔涴仙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