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遂开了门,将猫放出去,拿柜子上的滚刷左右地拨拉,笑道:“你不是它哥,你是我哥!”
乔涴仙装信入封,印了自己的章,揣在胸前:“我也不是你的哥!”
此次堂会的主办是慈城中的新晋权贵。这少爷由于操作黄金投机事业,陡然而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宅子东边是圆亭方窗桥流水,西边就是大理石的画柱,可称作气象万千,互不相干。
乔涴仙眼下的身份是比不得假借虎威的元吉,故而跟在元吉后头,打量他与人交谈。元吉的后颈发理得干净,低着头,显得朴实温顺,然而警局里历练多了,长褂下的腱子肉又勒出来。
亏得佣人招呼一声,否则乔涴仙坐在这里看得出神,不晓得动弹了。
“两位往东梨园——”
乔涴仙听着招呼,耳侧又有元吉窃窃:“这家伙办的,一家里东西两场,对台戏!”
乔涴仙不以为然,讲的一句话放在从前,要将自己的牙笑掉:“瞎摆的阔,一时痛快。”
元吉也乐:“话是好话,却怎么听着酸溜溜的呢?”
乔涴仙一哼声,离台子远,听得台上断断续续,好似是南阳关,便觉得乏味。二人心有灵犀,一个抬头,一个就低头去,迎着眼睛讲:“要不四处转转,看看人这园子怎么铺陈的吧?涴仙?”
这一句话里,乔涴仙不晓得是爱听哪个字,眉目抬起来:“你推着我。”
流水院子崭新,造景还算讲究,道铺小石,池边栽的垂柳。四周围里散了宾客,各自寻了柳荫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