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要昏,陈婉柔一巴掌给他扇醒,放了一浴缸的冷水,给他掺着许多冰块吊着魂,尚建明自己命被别人拿捏在手里,前所未有的慌张,他又哭又叫,痛得他想咬舌自尽,可完全没办法,白色柔软的毛巾硬生生地塞紧了自己的口腔。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陈婉柔,她那么胆小,怎么会,怎么敢……又是一巴掌,尚建明脖子扭到左边,一时之间回不来,陈婉柔冰凉又细的指尖一点点束紧,双手中指和拇指慢慢箍紧男人粗粗的脖颈,刚好绕成一圈。
水花四溢,尚建明像之前被他斩断的泥鳅,痛苦又害怕地蜷缩,持续翻着眼白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陈婉柔越想起唐珞,越用力,杀人偿命四个字一直在脑海里回响个不停,掺杂着唐珞的哭声,她确实,失去了理智,也该失去理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陈婉柔顿住,男人得到了一丝喘息。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邻居刚想破口大骂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发现陈婉柔正湿着身披着浴袍,一脸抱歉地望向自己。
老太活了大半辈子,猜是小年轻搞花样,也看到了陈婉柔无名指上的戒指,叹了口气:“你们动静稍稍小点啊,感情好归感情好,那不能……一直叫,还是男人……啊是不是?”
“抱歉。”陈婉柔微笑地点头,很是知礼乖顺,暖光洒在她身上,很显温婉,像她名字一样,就是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又给老太吓了一大跳。
“不打算离婚了?”
“结婚了。”
老太得到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不再打扰他们,摇摇头,住着拐杖走了,临走前甩了一句:“人啊,活着比什么强。”
倚在门上的陈婉柔身形松动了些,想起了之前那个不真切的梦境,唐珞对她说,你要好好活下去。
如果自己真的在家里结果了尚建明,那入狱是必然,凭什么,让他一条贱命,换自己和唐珞两条命?陈婉柔不可以没有唐珞,但如果那是你的心愿的话。
回到浴室,已经被溺到晕倒的尚建明被陈婉柔再次泼醒,水流在地漏上打着不大不小的旋涡,女人哑着声音,气势确实像一只准备杀掉自己配偶的螳螂,只不过不是为了生命的延续:“我会报警处理,当然,你欠唐珞的,现在也要慢慢来还。”
想到唐珞泛红脱皮的指节,陈婉柔将绳子套在他脖颈上,距离很短,他要是想活命就不得不努力昂起胸脯,女人穿起高跟鞋,一点一寸,踩紧拧动,在男人奄奄一息的时候,天也蒙蒙亮了,女人将自己的药全倒进尚建明嘴中,打了报警电话。
木岭山迅速被封锁,因为景区防护措施不到位彻底被叫停,警方也根据陈婉柔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唐珞的尸体,确定在坠崖前就已经死亡,一个老警察叹了叹气:“要是没被绳子勒死,她算运气好的,掉下来可能还有救。”
因为案情极其恶劣,尚建明被判处枪决,几个月后执行,而陈婉柔因为滥用了私刑,在尚建明身上造出了几乎和唐珞一模一样的伤口,原本是要判很久,可恰是因为她本就抑郁症,精神不稳定,还是尚建明自己擅自动了她的药,精神病患者,在法律中,是可以得到一丝轻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