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的泪水滑下来，大大的黑眼珠却倔强的瞪着他。像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所有的兴致全都烟消云散，他深喘着气从她身上下来。而后急躁的走出军帐。

他一宿没有回来。

莫韶华也一夜没有睡着。

第二天，秦年照常来给她送药，淡然自若的样子就像是没有发生过昨晚的事情。

他拿着勺子把药汁吹冷，幽幽对她说：“明天我就派人把你送回晋国。你若是不想住进皇宫，我可以在外面帮你买个宅子。你回去之后休息一段时间，有空就给秦诺找个私塾先生。他也大了，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了。”

秦年一点点事无巨细的跟莫韶华交代着。

他用力给她勾勒出未来的模样，平静，温馨，单纯。可是他明明知道，未来要是没有他，她根本就不会回晋国的。

她推开他的手，冷漠的看着他：“在找到曲青离，确保东洲没事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秦年将碗放在一旁，起身离开，背对着她又道：“凭你一己之力是救不了东洲。”

“到底为什么？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我能医治好你，就能医治好整个东洲。难道你就不能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吗？”

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他相信吗？

莫韶华咬着下唇紧紧看着他。

秦年甚至都没有回头：“我已经给你太多时间了。”

“这可是瘟疫，不是说研制特效药就能研制出来的。你相信我，我有信心一定能……”

秦年回头厉声呵责：“你在装傻吗？”

莫韶华一时间有些懵了。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