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低头看着依旧赤足而立的元沚,一时犯了难。

一旁的林公公会意,言道:“陛下,要着靴袜了。老奴扶着陛下坐在榻上吧。”

元沚负手而立,傲娇地抬起头,白了一眼林公公,扯嘴言道:“既已寻了接班人,老公公就该撒手了。”

林公公对着南昭使了眼色,南昭随即微微弯腰,双手伸出。

元沚看着南昭向他伸出的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并不像别的出身兵权贵胄的世家子弟,竟一点老茧都没有,疑惑道:“你未曾习武?”

南昭依旧低垂着眼睛,言道:“回陛下,偶有练剑。”

“那你的双手为何没有一丝老茧?南家几代忠良,个个武艺精湛,为何你的手如此白嫩?”

南昭端着的双手微微颤了颤,言道:“回陛下,是臣平日疏懒、技艺不精,丢了先祖的颜面。”

元沚回道:“无妨,朕也不喜舞刀弄剑的。”

南昭再次启口:“陛下,臣扶陛下去着靴袜。”

元沚刚想着伸手搭着他的臂膀,抬眼看了看南昭颀长的脖子,又瞬间抽了回去,负手而立,言道:“不,你背朕过去。”

南昭心中一紧,霎时间抬了眼皮,迎上的是却是小少年卓毅的目光,不怒自威,坚定不移。

南昭收回了双手,低身半蹲在地上,林公公扶着元沚爬上了南昭的后背。

南昭生怕有个差池,小心翼翼地说道:“臣要起身了,请陛下扶好。”

元沚双臂忽而环住了南昭的脖子,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句,“是这样吗?”

南昭的耳根子瞬间通红,低低沉沉地应了一声,缓缓地背着元沚站了起来,朝着床榻走去,鼻尖飘绕的,都是身后之人独特体香,不是宫廷惯用的龙涎香,更不是参道拜佛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