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狠声打断了竹石的话,“闭嘴!再浑说,你现在立刻出宫回府。”

竹石擎着眼泪,咬着嘴唇不再言语,默默地伺候南昭喝完了参汤,再次言道:“府里差人来了。”

“可说了什么?”

“传左相大人的话,谨慎行事,误牵连阖族。”

南昭垂眼未做声。

竹石又言道:“还有,林公公说,若是公子醒了,即刻去寝殿随侍。”

“好,我知道了。现在什么时辰?”

“公子,快戌时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家该就寝了。”

“好,扶我起来,替我穿衣。”

南昭穿戴整齐之后,还未出门,膝盖的疼痛害得他闪了个踉跄。

竹石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公子……”

南昭摆摆手,“无碍。”

竹石满脸急色,“怎会无碍?公子可是在那阴冷的书房里跪了整整三日!公子也真是实心眼子,又无人看着,偏偏跪得那么实诚。方才来看诊的太医都说,若是再跪半日,这双膝盖都怕是要废了。”

竹石轻轻地扯着南昭的双手,“还有这双手,为了进宫不招惹麻烦,公子用药石生生将手上经年练武的老茧给泡没了,活活脱了三层皮啊,就算是铁打的双手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小的……心疼公子。”

南昭拂去竹石的双手,故作轻松,“说了无碍,我先去了。”

南昭来到小皇帝寝殿的门外,站了许久才等到了元沚的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