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习惯性温和地笑笑。
林公公瞥了眼南昭的侧颜,又言道:“不过啊,咱家有几句话须得嘱咐公子。”
“公公请讲。”
林公公伸手轻轻拉住了南昭的袖子,“公子啊,这今后啊,公子在内殿侍奉,林家公子在宫门戍守,无事还是不要去招惹林家公子。公子也知道,天家的心思细腻,免不了会多想。何必惹陛下不痛快呢?”
“公公所言极是,但是南昭与林公子并不相熟,何来招惹之说呢?”
公公手中一紧,捏了捏南昭的手臂,沉凝:“就怕啊,就怕有些人上赶着不请自来,到时候不清不楚的,公子素来不张不扬,就算长十张嘴都说不清楚,还需谨慎些才好。”
南昭听懂了林公公话里有话、言外之意,“南昭谢公公提点。”
林公公谦虚地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咱家只是心疼陛下,也心疼公子,咱家年纪大了,再也见不得伤感情的事。”
感情?他与元沚还会有感情?南昭不言,只是点了点头,随在林公公身后离开了偏殿。
来到元沚的寝殿门外,林公公搓着小手,喜笑颜开,乐呵呵道:“公子,快进去吧,不早了,陛下该歇了。”
南昭欠身行礼,推开寝殿的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林公公差小顺子合上了门。
寝殿里的仙鹤立地宫灯,点着的红烛轻悠悠地晃着暖色的光,龙头九鼎香炉升起缭绕的烟。
南昭侧了侧身,悄悄地寻着元沚的身影。
终于在书案后面,看见了元沚身着薄衫侧身躺在梨花长榻上,身形隐隐显现,头发轻散着。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地握着一卷书,手上仍旧裹着南昭的发带。
南昭轻步走去,静静地立在了长榻的不远处,等候元沚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