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昭此时一副慷慨就义,视他为洪水猛兽般的神色,元沚气急,松开了手,忙得站起来,疾步走向床榻,随意将靴袜甩在一旁,掀开被衿将自己裹住了,脑袋都深埋在里面,扉腹着:“榆木脑袋!朕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还是听不出来吗?为什么朕不拿别人去填湖,偏偏拿你!还不是因为朕与你最亲近。难不成非得让朕把这句话写在圣旨上吗?”
第二十五章 那就只许亲亲,不许干别的-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书耽
那个时候,十九岁的南昭跪在大殿上,不住的叹气,手中握着那卷话本子,扔也扔不得,又怕拿着此等污秽之物脏了自己的手。
他困惑的脑袋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元沚总是爱生闷气?为什么元沚那么热衷于拿他去填湖?
在朝堂收受了气,元沚要拿他去填湖;不看那种话本子,元沚还是拿他去填湖;再到后来只因为他多看了林啸一眼,元沚还是拿他去填湖。
似乎不淹死几个人,宫里的湖便没有灵魂。
他也曾听说过民间有用少女祭祀龙王来求雨的习俗,那么元沚呢?用他填湖求的是什么?早日亲政?迎娶后妃?
……多少次的午夜梦回,离兰都能清楚地记着那一天,十九岁的南昭手握卷话本子跪在大殿上,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元沚的心思,生怕元沚一个不开心便拿他去填湖。即使相伴七年,南昭还是猜不透元沚的心。
那些恍如昨世的画面像用一柄刀在离兰的心脏上划了个口子,又用小火煎熬着,灼痛着、燃烧着。
从相识、相知、相爱、到相杀,一字字、一句句、一幕幕,在离兰的脑中回闪。
“陛下,臣乃是御史院择选的侍读,并非太监。”
“陛下,扶好了,臣要起身了。”
“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及陛下万分之一的贵重。”
“今日是臣的生辰,臣不要别的,臣可否再听听陛下所唱的那曲梨花颂。”
“好好好,臣答应陛下,今后无人之时,便唤陛下‘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