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见石头了,里面的人不是离兰还会是谁?!

月见被离恩的反着光的脑袋晃得刺眼,不耐烦说道:“这大脑袋是抹了几斤香油啊!说你昵!那个谁,是听不懂爷的话吗?站远些,挡了贵人的路了!”

月见原本就是一武人,说话行事随他主子般狠辣果断,声如洪钟的几声呵斥吓得离恩的徒弟们哆哆嗦嗦。

妙音拉了拉离恩的袖子,说话结结巴巴,“师父……军爷说让让路。”

离恩这才从方才的复杂情绪中反应过来,扶着妙音的手臂,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退到了一旁。

几位将士抬过一个担架,石头在离兰身上盖了两床被子,又在被子里塞了几个暖手炉子,这才放心了,从马车上将离兰小心翼翼地抬了下来。

离恩偷偷地瞄了一眼,终于瞧见了担架上的那个人,对武安侯的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这些军爷口中说的“先生”和“贵人”果真是离兰。

月见指挥着队伍,下令道:“都稳当些,若是摔着了贵人,小心军法伺候!”又回头看了看离恩,吩咐道:“那个谁,愣着作甚!没看着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吗?那都是贵人的行李,带着你的人好生卸下来,抬回空虚阁!”

离恩抬眼瞅了瞅跟在后面的马车,点点头,作揖道:“唉唉!好好!军爷放心!”

月见梗着脖子,看着通往空虚阁大门的一百零八个大台阶,倒吸了一口气,冲着离恩丢下句:“那个谁,贵人的行李都是侯爷亲自预备的,珍贵的很,一件件仔细抬上去,莫磕了碰了!”

离恩拽着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香油,打着哈哈:“好好!军爷放心,放心!”

说完,月见抬腿跟在担架后面上去了,皱紧了眉头,连连抱怨道:“作死的!没事修这么多劳什子台阶作甚!得空了直接将空虚阁铲平了挪到山下去,侯爷来往也方便。”

离恩和徒弟们:“……”

直到月见一行走远了,妙音才敢说话,“师父呀,这是怎么一回事?离兰师伯不是被皇帝陛下抬进宫了吗?这怎么又被武安侯抬回来了?!俗话说的好,一女不侍二夫,一仆不侍二主。离兰师伯这是脚踩两只船呐!看那些军爷对师伯的态度可是格外尊敬和谨慎,师伯他老人家果真魅力无边啊!师父你这山门一枝花的名号怕是要易主了呀。”

离恩被戳了痛处,回身一脚踹在了妙音的屁股上,斥道:“闭嘴!都敢打趣你师父了!刚才没听见军爷说的话吗?还不麻溜的搬行李!干站着不动手,是准备让你师父我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