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润盯着棋盘,未曾抬头言道:“小顺子,你师父仗着老夫让他,同老夫耍泼皮无赖,越老越不正经。还要让天家和二公子脱了老夫的裤子,丢老夫去敬事房。现在老夫算是知道那二位乱七八糟的性子是随了谁。原来是随了你家老东西。不过话说回来,徐风殿那二位还没完事吗?同是男人,自己又不是没长那玩意儿,怎么就那么稀罕别人的。唉一一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离兰:“……”款步走在许之润身后。

还是林公公抬头看见了他,开心地一把掀了棋盘!

棋子、茶水、糕点、瓜子皮,劈头盖脸地浇在许之润的头上。

许之润嗷嚎不已,刚想狠狠大骂,林公公拍着双手先声夺人唤道:“二公子??二公子!”

离兰看着老小孩一样的林公公,不甶地换了副温和的面容,犹如他当年进宫时清风明月的模样,应道:“公公,我来看看你。”

许之润听到离兰的声音,吓得连头都不敢回,双肩不停地抖动着,面色紧张到赤红,任由头上的茶水、糕点、瓜子皮挂落在上面。

林公公伸出一只手,笑言:“好孩子,快过来。”

离兰上前几步握住林公公的手,陪着林公公同坐在矮榻上。

林公公问道:“天这样晚了,你穿得这般单薄,小心得了风寒。”

离兰眼角瞥一眼吓得呆若木鸡的许之润,又收回了目光,对着林公公说道:“没事的,行宫温热,不会得风寒。”

林公公拍了拍离兰的手,努了努嘴::“那也不行,公子是天家的人,金贵的很。呆会你回了朝阳殿,老奴唤太医院的许院判去给你瞧瞧,许院判是老奴的老相识,老奴说一,他不敢说二。”

离兰笑着将脑袋靠在林公公的肩膀上,撒撒娇,“今晚不回去了,就留在这里陪公公下棋吧,可好?”

林公公用布满皱纹的手,慈爱地摸了摸离兰的面颊,摇摇头,“不可不可,天家还在等着公子呢。天家独自生活在这深宫里,陪着天家的除了老奴,便是这四角的天空,也是不易。身边更需要一个知冷知热体己的人。老奴年事已高,都不晓得还能熬过几个秋。这以后啊,天家就托于公子了。若是天家惹公子生气了,公子多担待些。”

离兰笑笑,“好好,我答应公公,多担待些。”

许之润坐在对面看着这一老一少,大气不敢出,任由茶水浸湿他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