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这么说的?”

“老夫能诓骗你?你以为他这月余来在做什么,满天下搜集古方,就为了让你可以承恩!瞧瞧,但凡将这心思的一成用在治理国事上,连云十三州也不至于烂得像锅馊掉的粥。你这祸水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看着离兰愈来愈阴沉的脸色,许之润缓了缓又言道:“不过啊,陛下对你是一万分真心,试问天下哪位男子能对自己的发妻如此,更何况你还是个不能替他生养,不能传宗接代的男人。你好好想想,这个谎,还能瞒多久?老夫也是不懂了,难道就不能为了陛下,满足他的心愿吗?免得他想你想得都快魔怔了。”

离兰轻咳了声,以掩尴尬,“这个……再议再议。”

许之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等什么啊?要不你就将他收拾得服服帖贴的,要不你就从了他。陛下可是说了,若大喜之日,你还是让他闯了空门,他就要拿老夫去炼丹啊!”

许之润老泪纵横,抽了抽鼻子:“老夫到底是惹了谁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受这种夹板气。再这么下去,老夫头一个过不了今年的秋!老夫也是不懂了,你让让他,便那么难吗?还非得争个高下。”

离兰摇摇头,叹着气,“嗯,我会考虑的。还有别的事吗?您的宝贝徒儿便要启程了,还不去十八里相送啊!”

“哼!你还说哩!”许之润甩袖,“从你同他聊完后,他现在像只灌了人参的公鸡,那架势仿佛他不是小医官,而是大将军!在正堂里颐指气使的,药材都快被他搬光了。哪里还用得着老夫这把老骨头!”

离兰笑了,“呦!他还挺上心的。”

“你到底给他打了什么鸡血?”

“哪里是我?!年少轻狂、年轻气盛,不是正当年嘛!你也别藏着捂着了,再宝贝的疙瘩,总得有出世的一日,对不对?他都及冠了。”

许之润摸了摸胡子,“话是这么说,等他从灵关回来,老夫定然替他寻个高门贵女,好好收收那小子的心。”

“门倒是挺高的,贵女怕是不一定了。”

“这话什么意思?”许之润挑着眼睛看着离兰,“我家小殷秀配不得贵女吗?”

“哪里的话!配得上!配得上!”离兰佯装笑着,却暗自嘟囔,你的宝贝徒弟呀,只怕是有去无回。

一个孟朗,一个殷秀,两个毛头小子,也够林啸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