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恩上前抱住了离兰的双肩,连连劝慰着,“师兄,师兄!你冷静些,松手!这太医的手腕子都快被你捏断了!”
他转头眼神示意,一旁站着的几个徒弟忙得上前,使了好大的劲,才将离兰的手指掰开,松开了许之润的手腕。
离兰看着石头黑青的脸色,颤颤着:“不会的……不会的……庸医!庸医!”
离恩将跪在床边瘫软的许之润扶起来,交给身边的徒弟,“你们先出去。”
众人依着吩咐,鱼贯而出。
离恩扶住离兰坐在石头的床边,低声言道:“他听得到,知道你在。你也不想他听到自己的公子在胡言乱语吧,好好陪他说说话吧。”
离恩退出了屋子,掩好了门。
离兰颤抖着握住石头冰凉的手,小声问着:“竹石,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对不对?二公子在,别怕。”
他替竹石捏紧了被角,眼中已是迷迷蒙蒙,“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瘦的像只小猴子,衣衫单薄,我拉起你的手时,也像如今这般冰凉。你还记得你同我说的第一句话吗?你说,二公子,小的以后便是您的侍从,定好好伺候您。”
离兰手抚上石头的额头,又将鬓角的碎发拨到了耳后,“你啊,自己明明都是个小孩子,还说要好好照顾我、伺候我,现在想来,真是个小可怜儿。这些年,跟着公子,你受苦了。是二公子没用,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照顾不好,还妄想着替南府平反。竹石,公子对不住你。”
‘竹石,你听见二公子的话了吗?
‘你睁眼再看看二公子吧。
屋外,许之润一路颠簸,嘴唇发白,幸得离恩差人替他搬了一把圏椅,又温了一盏热茶,这才渐渐缓过劲了。
他看看那厢紧闭的房门,问着一旁离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恩回道:“是我的徒弟在山门口发现了他,那个时候人已经快不行了。能拼死回来,也全靠着最后一口气。不然,就是随便死在什么地方,也无人知道。”
“没有任何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