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闻中唤作相师的人,躲在另一只大箱子旁,急道:“怪不得京畿营的人只三两下的功夫便逃走了,原来在这等着。这小崽子便是他们下的鱼饵!他说得对,元安帝性情暴戾,是不会在乎一个医官的死活,杀了他,我们走!”
闻中抬手示意,悄悄地伏着身子,箍着殷秀向后面撤去,又悄悄地在殷秀头顶说道:“有勇有谋!不错,小殷秀,爷最喜欢聪明又有胆识的人。”
相师又言:“带着他便是累赘,快宰了他!你下不了手,那我来!”
闻中护住殷秀,抬起一脚便将相师踹了出去。
他嘴角勾着邪邪的笑,言道:“爷的人,是你能碰的?!爷心情好的时候尊你为相师,若是心情不好,你波罗儿盖的算个什么东西!”
闻中冲着身后的人下令道:“将他丢出去,绑在树上!那些人要的是他!”
“狼崽子!卸磨杀驴!塞北的人果真没有信誉,丢了我,你如何同你父兄交代!”
啪!
一个悍匪上前一拳将相师打昏了!又将其拖过去,死死地捆在树上,用一团破布塞住了相师的嘴巴。
悍匪化整为零,渐渐散进山林中。
闻中这才将殷秀从怀中放出来,不好意思歉意道:“本想请你去家里坐坐,对不住,马没了,今日赶不回去了。你这般金贵,爷怎舍得让你陪着风餐露宿。跟着你的人先回去吧。”
殷秀讶异,抬头看着闻中,“你肯放我走?”
闻中笑笑,“怎么是放?爷又没绑着你。”
他又指了指绑着相师的那棵树,“你们要的人在那边,你拿去立功吧!还有你那个撒泡尿便能浇灭的火折子,最多点个炮仗,并不能防身。”
他从怀中掏出一柄镶嵌了海蓝宝的匕首,塞进殷秀的怀袖中,“收好了!去灵关山高路远,护好自己。这柄匕首就当爷给你下的定!放心,爷许诺的三千牛羊,一双鸿鹄,一只都少不了。”
趁着殷秀愣神之际,闻中将殷秀玉白色外袍的半只袖子扯了下来,叠了叠,塞进自己怀中,“这个给爷留个念想,将来还你更好的!小殷秀,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