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址操起许之润的银针盒子朝着小顺子砸去,一顿挤眉弄眼,“审你个姥姥!十八道刑具要不要挨个给你上一遍?!朕让你备炭火是因为先生怕冷!”
小顺子这才反应过来,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知错。”
“滚下去!”
“是!”
小顺子麻溜地跑远了。直到出了徐风殿,他才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唉……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年公子昭便是在大狱里受了十八道刑具,吃尽了苦头。今日提及,这不是戳陛下的肺管子嘛!愚蠢!”
小顺子离开后,许之润十分无语地猫在地上收拾起散落的银针,言道:“老臣先告退了。”
元址点头。
离兰脑袋支在屈着的膝盖上,眼神无光看着地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是什么毒?”
“十寸散,和九阴毒同宗。”
“有没有问过那丫头?”
“我……我想等你醒了,毕竟她是你的亲妹。”
“虽是我亲妹,我却越来越不认得她。是我的错,教导无方。”
元址抱住了离兰,下颌抵在离兰头顶,“不怨你,也不怪她。她当时才多大,是非不分的年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被人利用了。”
他靠在元址怀中垂泪,“当年我同南枝又有什么区别呢?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恨所有人,恨自己爱着你,恨自己对你下不了手。我逼你,也在逼我自己,我想用自己的死,让你悔恨一辈子。元址,我都干了些什么……”
元址一下下吻在他的眼泪上,轻言着:“这个旋涡里的所有人都身不由己,不只是你我。只要有权力便会有争斗,永无止境。你父亲和林韧总有一人会被逼造反,只是早晚。来,你看着我。”
元址捧着他的脸颊,“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让你经历这些。你好好的,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