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兰鼻哼一声,嗤笑一下,摇了摇头,径直从水池中,踏上台阶,朝着岸上走去。
湿漉漉的水顺着他身体紧实完美的线条流下,在路过元址的时候,离兰挑衅地笑笑,轻言:“不必了,陛下自己留着穿吧。人这一辈子,本就是赤条条地来,再赤条条地去。”
说完,离兰就这么明晃晃、赤果果地朝着浴殿外走去。
元址怒目圆嗔,“你、、你快把衣袍穿好!”
离兰眼神中都写着毫不在意,拉长了音调,言道:“唉??不必了,行宫温热,天气将好。许院判说了,让在下平日多晒晒太阳、活动活动。在下觉得行宫门口的那处园子不错。鸟语花香,还开了腊梅,多适合晒太阳啊。”
元址快走几步上前,扯住了他的胳膊,将衣袍严丝合缝地裹在他身上,气道:“你又想浪荡给谁看?!”
“啧啧!陛下,瞧您这话说的。是您抢了小人的衣物,反而倒打一耙骂小人浪荡?这行宫里连只鸟都是公的!所有的侍卫、宫人和太医,那都是陛下千挑万选出来的面目平庸之人。小人一向君子雅量,还不至于满脑子淫邪,饥不择食。”
“你!我说不过你。”在吵嘴上面,元址从未蠃过。
他沉了沉眸,言道:“南昭,你变了……知道你是文昌在世,倒也不用字字珠玑,戳我肺管子。还有……我不想在下边,就是不想……我去书房看折子了。”
尚二?他看着元址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莫名地笑笑:“狗脾气,说都说不得了。”
气走了元址,他也不想独自回徐风殿。差人又送来一套外袍,仔细穿好了,抬腿去寻林公公。
刚巧在明盛堂外面遇见了拎着两壶酒的许之润。
许之润见是离兰,面色大变,忙得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离兰喊道:“站住!许院判!您这是见着鬼了?”
许之润怔在原地,都被人指名道姓地喊出来了,再装作没看见,怕是说不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终于转过身去,嬉皮笑脸说道:“呦!这不是离兰先生嘛?这么巧,您也来看林公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