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家里的老娘和年幼的姊妹无人照顾、沦落街头,他脊背都发凉,阵阵后怕。

“嘶一一他娘的,狼崽子。”四肢都像被人拆散了又重新装好一般,乏累极了,随便抬抬胳膊,便揪得浑身都痛。

他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胳膊,无奈道:“唉,那乌鹿王也算是条有血性的汉子。若不是楚河汉界,老子还真想同他认个兄弟。”

他卸了刀、解了腰带,简单洗漱过后,刚褪了外袍,便听到一阵子敲门声。

他喊道:“谁呀?”

外面的人小声应道:“邓大哥,是我,殷秀!你歇了吗?”

殷秀……?他来干什么?

邓乙透着幽幽的烛光看了眼窗外娇俏的剪影,果真是殷秀。

除了自己,今夜第二个不痛快的人,便是殷秀。

若不是侯爷网开一面,殷秀早被人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下了大狱了。

不过他曾想过,殷秀年纪小,定是被那蛮夷诱骗、拐带,才做了错事。

所以,殷秀定是前来找他诉苦的。

想到此,他心中安慰了几分,看来殷秀还是同他最亲近,要不怎么别的门都不串,偏偏串他的门,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只要殷秀迷途知返,他依旧当殷秀是最亲的……嗯,弟弟。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房间,瞪眼吓道:“我滴个乖乖!“臭衣服甩的满地都是,还有咬了几口便丢在桌上的半只烧鸡、以及横七竖八铺在书案上的兵书,总之怎一个乱字了得。

这若是让殷秀瞧见了,那得多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