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忙地将蜜饯递上。

看着元址将蜜饯含在嘴里,小顺子心底扉腹着,啧啧啧,十二年的执念呐!

就为了争个上下,这般恶心的药都吃了,真是!

若将这般心思用在国事上,别说连云十三州、别说灵关,就算是开疆拓土,四方来朝那都不在话下!也怨不得先生总生陛下的气,偏偏作孽的人还不知道别人在气他什么。

小顺子深出了一口气,还好有先生在,岁月漫长,在先生的棍棒教服下,陛下总会有长进的。想到此,他心里略略欣慰了些。

他眯眼喜道:“明日已时三刻便是吉时,陛下在那之前赶到行宫便好。一切已经依照民间婚嫁礼仪准备就绪了,就等着陛下做新郎官!”

元址边写着手书,边言道:“很好,朕已经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现在就插双翅膀飞过去。”

小顺子笑笑,“陛下,十二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夜吗?何况民间有说法的,新娘同新郎在成亲前夜是不能见面的,不吉利。”

元址将手书放进信笺里,言道:“这朕倒是头回听说,既然不吉利,朕听你的,不差这一晚。”

“去吧!”他将信笺递给小顺子,“还有,将今日剥好的枇杷送去,让穆戈告诉先生,就说是朕亲自用这只尊贵的手为先生剥的!”

“是!”小顺子笑盈盈地离开了。

穆戈将信笺和枇杷送与离兰的时候已是深夜。

衬着盈盈的灯火,离兰坐在书案旁,匆匆看过元址的手书后,抬眼问着穆戈:“殷秀怎样了?可有消息?’,穆戈答:“身体倒是无碍,靠一口参汤吊着。只是人如同痴傻了一般,任谁问都重复着一句话‘乌鹿王已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武安侯已差人将他送回京了,不日便到。”

离兰沉声:“唉……早该回来了。就这几日,你也看见了,许大人日日找我来哭诉,眼睛都快哭瞎了。

殷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出了此事,我也有责任。”

穆戈的手习惯性地抚在剑柄上,眉星剑目间被灯火添了几分柔色,言道:“那个乌鹿王,上回在抓捕尚德的时候,鄙人在远处看过一眼,是个血性的汉子,样貌也好。别人不知,但鄙人却看得很清楚,尚德是乌鹿王绑了送给殷医官的。若不是两国敌对,他二人……不过,情爱之事,穆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