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幵门接过食盒,笑言:“王大哥辛苦。”
王良玉回道:“公子客气了,圣人说了,公子午饭后便下山去吧,我们山上食材金贵,不够公子那份。”
王良玉行礼离开。
南昭拎着食盒在山里行了千回百转,来到一处小院子。
那院子前栽杨,后栽柳,正当中还立着一棵百年梧桐树,阴森得很。
南昭将食盒放在地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最上面一层拿出三碟糕点,放在梧桐树下,点燃了一炷香插在地上,又恭恭敬敬地对着梧桐树拜了三拜。
这才重新拎起食盒,绕过梧桐树,向院中的小木屋走去。
南昭站在屋门前,伸手在门上叩了三叩,门自行打幵。
他步入门里,寻到了盘坐在榻上的人,言道:“吃饭了。”
那人嗤笑着,“哼,倒是难为二公子日日给我送饭。”
南昭掀袍坐在圈椅上,言道:“不打紧,今日便是最后一日。”
那人冷笑,“阿阿,我当你还能忍多久,终于想起来我令尚德杀了你的侍从、设计你南府三百多条人命了。”
南昭冷哼回道:“你想多了,是山里不再给我留饭,师父赶我回去了。小五子,不对,该唤你元津。你这性子倒是同你兄长一样,作死得很。”
元津勾唇讥讽,“兄长?他配吗?我母后是正宫皇后!我才是嫡子!是他那不要脸的娘夺走了属于我母后的荣宠。我同他的生辰只差一月。他们共享天伦在吃满月酒的时候,母后在冷宫产下我,血崩而亡。二公子来告诉我,他无辜吗?”
南昭定定道:“庚子之变皆因你而起,你设计南疆叛变,致使南疆百姓流离失所,常年饱受战乱之苦,他们呢?!这笔账又怎么算!”
元津挑眉,“百姓?!二公子知道为什么我的人能渗透进内阁府宅,悄无声息这么久吗?因为他们高高在上,从来便将奴才当做蝼蚁。连正眼都不会瞧的东西,自是不会察觉蝼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间蚕食了整座府宅!蝼蚁呐二公子,一只蝼蚁还敢提无辜!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