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笑,“阿阿,我当你还能忍多久,终于想起来我令尚德杀了你的侍从、设计你南府三百多条人命了。”
南昭冷哼回道:“你想多了,是山里不再给我留饭,师父赶我回去了。小五子,不对,该唤你元津。你这性子倒是同你兄长一样,作死得很。”
元津勾唇讥讽,“兄长?他配吗?我母后是正宫皇后!我才是嫡子!是他那不要脸的娘夺走了属于我母后的荣宠。我同他的生辰只差一月。他们共享天伦在吃满月酒的时候,母后在冷宫产下我,血崩而亡。二公子来告诉我,他无辜吗?”
南昭定定道:“庚子之变皆因你而起,你设计南疆叛变,致使南疆百姓流离失所,常年饱受战乱之苦,他们呢?!这笔账又怎么算!”
元津挑眉,“百姓?!二公子知道为什么我的人能渗透进内阁府宅,悄无声息这么久吗?因为他们高高在上,从来便将奴才当做蝼蚁。连正眼都不会瞧的东西,自是不会察觉蝼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间蚕食了整座府宅!蝼蚁呐二公子,一只蝼蚁还敢提无辜!配吗!?”
南昭不屑笑笑,“哼,目中无人、草菅人命,在这一点你倒真像是出身帝王。你指使尚德杀竹石,是因为他查出了你的身份吗?”
元津狠声,“你的奴才倒是条精明的忠狗,被喂了毒药却说不出一个字。二公子见过鸣咽哭泣的丧家之犬吗?若日后见了是不是会想起被元址拔了舌头,又被我折磨死的好奴才?!说起来,在心狠手辣这一点上,我同他倒还有共同之处。”
南昭淡淡道:“你不必激我,我不会杀你。”
元津一拳捶在床架上,厉声道:“成王败寇,你倒不如杀了我,像你对尚德那般!”
“元津,我杀你没有任何意义。知道你这间屋子为何无人看管,你都出不去吗?”
南昭从圏椅上站起,侧脸看向他,阴沉道:“正经的阳宅乃是前不载杨、后不栽柳。这间屋子,前栽杨、后栽柳。当中的梧桐树下埋着的是我山门的祖宗太白圣人。这聚魂阵便是他老人家亲自所创!瞧瞧,给了你多大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