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错说漏了自己回国的事,自己还有可能来同学聚会,那以前有旧仇的人,岂不是有机会了。
丁颖一把头更低下去,默默地咬吸管,心想今天看来有点难熬。
早知道不来了。
陆陆续续的,同学都到齐了,大家互相打招呼,轮到高子丘时,丁颖一也打了招呼。对方冷冷淡淡,不很客气。
有人做东请客,又给大家点了些点心,还有几扎啤酒。
几个女孩子在谈笑时,忽然绿植藤蔓又一动,台阶上还剩一个小圆桌,好像有四个人提着步子往这里走过来。
丁颖一坐的离那张小圆桌近,便嘬着吸管抬头看,一看却心里惊了一下。
丁耜和三个人一起,都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夹着文件夹,往这最后一个桌子走过来。
丁耜的眼神闪过惊讶,随后不易察觉地漾出一丝笑。
丁颖一咬着吸管惊魂不定,眼神还在乱飞,那丁耜已经镇静下来,谦逊地给三个比他年长的男子让座,自己最后迈上台阶,不歪不倚,正坐在丁颖一旁边,要了四杯酒。
☆、新增联系人
丁颖一想,世上绝不会有比此刻的自己还尴尬的人了。
在打过炮就断联的炮友面前,听一个对自己满腹积怨的人将自己这些年的不堪都抖落出来。
他咬着吸管,不是很有力气回应那份嘲讽,低着头的话,别人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自卑还可以像那年一样被解读为高傲。
高子丘也和他一样,26岁了,已经入社会两年多,学会了些说话的本领,对付人不再只有拳头那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