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颖一在这里上了下洗手间,又吃了点东西,然后站起来继续走。
再走到尚德门时天已经黑透了。
丁颖一虽然在这里这么走着,但他心里都在想丁耜,抓心挠肝地想。
他虽然冷着一张脸,蒙着蓝口罩,但满脑子都是如果不出来,现在早就跟丁耜上床了。
他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继续在夜色里走。
再往前走,就真的没人了,所有脑子正常的人都下去了。这是冬天的夜晚,夜晚的西安,连保安都蜷觉去了,试问,谁会想到深更半夜还会有神经病在这上面走呢。
丁颖一倒是挺想有保安上来吼他一嗓子的,这样就证明这里有人,这里有人,那些人就不大敢乱来。
呼呼的夜风里,只有红灯笼飘在头上,诡异地吹。
夜晚的西安城墙,真的太静。
他活26年,没有感受过这样亘古荒凉的静。
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茫茫地走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还有薄薄雾气。
大约夜里一点左右,他第一次走不动,趴去了一个城垛上歇气。
往底下看,还是有车流的,金碧辉煌,仍然气派。
也不知道这些人来来往往都干嘛去的,都一点钟了,不跟老公上床,奔出来乱跑什么。
他歇够后,戴上口罩,抄起手,继续冷漠地走。
三点钟时,前面出现过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