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凶下来,抱着臂膀,“什么绕圈圈?”
丁颖一只好叹口气,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从永宁门上,然后沿着顺时针,一个门一个门地走下去,最后直走到第二天清晨,侥幸地一整晚都没有遇害,清晨时从朝阳门下,吃了一碗胡辣汤,然后继续走。
丁耜的房子里静悄悄的,屋子的主人用那一种冷漠的表情抱着臂生硬地坐在靠墙的位置上,从别的角度看上去是很凶的,但是丁颖一看得见,他又有眼泪掉下来了。
他想起身,去为心爱的人擦一擦泪光,可心爱的人,却以那样的神色执着地瞧着自己。丁颖一动也不敢动,闪着银光的细锁链在足畔随着主人的紧张微微地漾出细闪,屋子里太静了。
“然后呢?”丁耜说。
“然后坐地铁去了全城很多地方,做了些事情”
“做了什么事?”
丁颖一想起那天自己像模像样的演戏,心底里是觉得好笑的,可是又不敢笑出来。但若说给他听,又嫌矫情,怎么能告诉他呢,怎么能这么□□裸地告诉他,我想保护你。
“就,就全城到处转悠,让他们抓不到我。”
丁颖一说完这句,笑皱了眼中春水,冷寂的屋子里荡起他忽然而至的笑,冬天化作春天一般。
丁耜还在冷冷看他,可是瞧着他笑,又很苦恼。
这个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要保护好自己?!
“别笑了。”丁耜又冷冷地说。
“嘎。”丁颖一嘎了一声,蓦然闭嘴。
倒换做丁耜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两人就这么时而严肃,时而闹腾,像模像样地训着话。最后丁耜又叫丁颖一再吃一个包子,然后把他抱了走,继续回床上折腾他去。
丁颖一赤着下 身坐在围满鲜花的地垫上,向着阳光举起光滑的双足,眯起眼看那在九点钟的阳光下闪着银色光泽的细足链,还是觉得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