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颖一带着何文溪,这一次走得比何文溪快,他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走遍西安大小角落。从三号线进地下,先从小寨那里出来转一圈,然后去大雁塔站,出来后又叫何文溪跟得近点,两人并排站在大雁塔地铁口的指示牌下,吹着冷风望所谓的风景,何文溪懵又懵的很,问又不敢问。丁颖一偏偏还笑得那么好看,靠在他身边,给他指前方人来人往的一个街心公园,“那是不是很好看?”
何文溪聚精会神地去看,然后连连点头,“嗯,不错。”
丁颖一说:“你冷不冷呀?”
何文溪:“不冷。”
丁颖一两臂抱起,捂了捂自己,声音带一点黏糊的尾音,“我好像有点冷。”
何文溪转头看着他,然后说:“你把兔子往前面放放,抱着它就不冷了。”
丁颖一也看着他,不说话。
这人的眼光变得哀怨起来,虽没什么表情,却自有一种泪水莹莹的忧伤感,他不用再说什么,只需拿这眼神瞧着何文溪,何文溪就心跳加快地不知身处何地了。
何文溪终于意会过来,想要伸手去抱住他,丁颖一也主动地往他边上挪一脚,可何文溪还是收回了手,然后飞快地看一看附近人流。他不敢。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丁耜,像丁耜那样胆大包天,任性妄为的,万中无一。
他打一个游戏,或者约一个炮,所能认识的,大概率都是何文溪这样的人。
丁颖一明白,也体谅,可这时候,便更加酸楚地回忆起丁耜来。原来那时候自己走路能走得那么轻快,不是因为世界对同性恋变友好了,而是丁耜爱着他时的气场告诉了别人,他们是不可以被轻视的人。
心情能那么放松,全是因为,身边那个人是丁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