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完全落山后,他就开始继续沿着公路走。
走到晚上大约八点半,郊原的天已经黑透,勉强有一点星光照路,他不至于走着撞到电线杆子上去。
公路永远看不见尽头的那一头,竟然神奇地出现三个人影。
丁颖一眉毛一动,难道有车可打了?
那三个人走近后,却十分怪异。三人穿得都很邋遢,走在中间的那个更邋遢无比。一左一右两个都是魁梧的汉子,一看就是山东本地人,穿两件过时的大褂黑棉袄。中间那个行为猥琐乖张,略瘦一些,穿红色破烂羽绒服,头发蓬得像鸡窝,戴一副很滑稽的大黑墨镜,两手像动物一样提在腰前,头低下来,压的很低,一会儿向右望,一会儿向左望。
丁颖一站在路中央,皱眉看这三个人逐渐走近。
左右的两人时不时发出喝声,还会拿脚踹中间那个,中间那个一点也不知道躲,被人踹了,就直接扑到地上,过两秒钟又爬起来,不知道生气,还嘿嘿发笑,又提起手,继续东张西望。
很明显,中间这个是傻子,旁边两个是押傻子的人,绝对不是好人。
两方在黑黝黝的荒山公路上迎面相对,那两个上下瞥丁颖一,毫无兴趣,押着傻子继续走,丁颖一随着他们的步子慢慢转过去,继续看。
他们走出十步远后,丁颖一突然大声叫,“你们给我放开他!”
那三个顿时惊住,很快回头走过来,两个大汉,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小子,当然一点不在怕的。
两人一个扣着傻子,一个对着丁颖一吼:“你喊啥!”
“你们贩卖人口!给我放开他!”
那大汉骂咧咧,“你个龟孙,俺们抓个傻子,碍你啥事了?!要你行好汉?你给俺滚!”
“你们要把傻子带哪去?!”
“要你管!龟孙!”
“你们是不是要抓了他解剖,贩卖人体器官!”
两大汉惊了一下,那边扣着傻子的那个也忍不住插嘴了,“你说啥?贩卖个啥?俺们能干那坏事吗!俺们只不过批发傻子去山西运煤,你把俺们想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