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谧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三十分,谁会在这个事件打电话呢?
主叫是谁呢?是晏清河,还是电话对面的人?
他心乱如麻,却只是躺在晏清河身侧,轻轻道了一句晚安。
“晚安。” 晏清河的声音里有一种惺忪的笑意,话音刚落,他便关掉了床头灯。
顿时黑暗笼罩了一切,只有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空调运作的声音散落了,被同样的香味串联成在一起。
“宋谧,你用我沐浴液了?” 晏清河似乎是转过身来,他的呼吸拂在宋谧的后脑勺,带着清晰的笑意。
宋谧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冻僵的鱼,他低声说:“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睡吧,好梦。”
这句话里暗含的纵容让宋谧感觉到安心,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蹭了宋谧的后脑勺,这种触动就像是蜻蜓点过水面,涟漪扩散,却只让人感到安宁。
像是在梦里一样,宋谧预感自己陷入了一场思想的高热。
实早在宴清河住下的第二天,宋谧的烧便退了,生理上的高热期早就过去了。
高热期像是一块遮羞布,掩盖了宋谧不可告人的心思,让他有理由纵容自己一味沉溺。
恢复力量的身体宣告着梦的醒来,宋谧控制自己保持距离,心里却藏了几分侥幸,并未履行主动告知的义务。
他并没有刻意提醒晏清河:我不再需要照顾了,你可以离开了。
像是不约而同又像是心照不宣,晏清河并没有深究这份缄默,却只是就此住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同时提起关于客房的事情,两个人也再也没有谈论过那个吻,他们像两个陌生人,名字落在同一张结婚证上,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