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踌躇了一会儿:“我还是…… 不去了。”
无论晏清河是否要和他的父母介绍自己,怎么介绍自己,宋谧都会感觉到失落。
精于花艺的晏清河没有嫌弃这包装得有些简陋的白菊花,他也同样没有邀请宋谧一起前往,只是礼貌地道谢:“那一会儿电话联系。”
他步子都得很快很稳,看起来和寻常人无异了,看起来像是不再需要轮椅和拐杖的样子。
看着汽车后备箱里无人问津的拐杖和轮椅,宋谧内心闪过一丝同病相怜的落寞,很快他又因为这乘人之危的想法而羞愧起来。
他一直看着晏清河的背影消失了,才重新走进之前的便利店。
便利店老板翘着二郎腿吸着烟,歪在摇椅里看着老旧的闭路电视,不耐烦地问他要买什么。
“一壶酒,一包花生。” 宋谧目光略过货架上千篇一律的白菊花,最后看到电视旁插在塑料瓶里面的栀子花,“这个卖吗?”
夏日正是栀子花开得最繁盛的时候,便利店里的栀子花已经开到荼蘼,或许到了明天就要换掉,卖相算不上太好。
“那个不卖。” 老板没怎么搭理他,以为他在说笑。
“再来一包玉溪。” 宋谧拿出一张五十块的纸币,压在玻璃柜台上,“不用找了。”
老板对着纸币上人像的衣领摸了又摸,把花带着塑料瓶一起递过来:“你要就拿去吧,我老婆自己种的。”
宋谧拿了东西,朝着半山腰的地方走。
宋谧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墓地。
医院是能不去就不去,生病全靠个人体质扛过去。
墓地则是每年清明去一次,但是维护费却一直都没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