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河孤零零地靠在椅子上,宋谧忽然想起来,晏清河没有家了,就算他回到那栋别墅里面,也只是一个人,或许他只能久久地躺在床上,凝视着母亲留下来的花瓶和早已经枯萎的鲜花。
宋谧忍不住难过起来,妥协道:“你睡次卧吧。”
晏清河摇了摇头,注视着他,眼底有浓浓的担忧:“宋谧,万一你半夜再发起热来该怎么办?你以为我能真的能睡着吗?”
宋谧换位思考,如果生病的人是晏清河,他的确是一刻都放不下的。
两人沉默着僵持,晏清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姿态受过良好的训练,看起来与一般人无二,甚至更为优雅。
他翘起脚的动作,忽然和很早之前某一瞬间的记忆重叠起来,他仿佛回到了大学一年级的导师办公室,晏清河还是意气风发的前辈,从容地和教授攀谈,平易近人地询问他的名字。
那时候的晏清河骄傲且耀眼,还不曾被家破人亡的悲哀磋磨成不能笔直站立的模样。
于是所有的回忆和暗藏的情绪堆积起来,一瞬间冲垮了宋谧本不牢固的防线。
就算是还在复健中,双腿还不能完全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晏清河也依旧努力地做出了骄傲且漂亮的姿态。
他的甚至腿还没有完全康复。
“那,要睡一起吗?” 宋谧几乎是自暴自弃一样,说出这种带着某种邀约性质的话。
良久,晏清河轻轻地应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宋谧摇了摇头,让出身侧的一个位置:“不介意的。”
第15章 可以陪我去扫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