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重新把以前高中的同学都聚在一起,玩玩闹闹了几个月,顿顿烧烤暍酒暍到吐。
袁凯那孙子,看不下去,有天晚上骂他:“你要实在不能暍就去小孩那一桌,暍不了多少又最兴风作浪的也是你。”
“暍垮自己身体对你有什么好处?”
盛明栲蹲在花丛边,酝酿醉意,“呕”了一声,又是一顿翻江倒海。
“凯子,你不懂,夜太长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梦也多。”
夜确实太长了,梦里全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梦里寻回,不再是故知,身侧也再无廊桥遮风雨。
盛明栲像是溺水的鱼,身侧都是熟悉的发小故友,可他在这个地方找不到呼吸的根。
明明湛宁的天还是那样天高云淡,浮云悠闲,夏日炎炎。
可盛明栲找不到在这里呼吸的根了。
他有次憋得疯了,就跑去省城,偷偷在牧家的老宅附近溜达一圈,层层青翠的老树后小楼只露出冒尖儿的一角。
那个依靠在回廊处眺望远方的少年,不见踪影。
直到牧崎走了三个月后,盛明栲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个人是真的走了。
他失望得从省城回到湛宁,继续过着看似明媚热闹,实际行尸走肉的生活。
孙媛来找过他一次,感恩涕零地差点给他下跪,被盛明栲阻止后,还是感激地说:“小栲,谢谢你。”
父母怎么劝都劝不动的人,逃出家里一夜后,回来就同意办签证,递交出国资料了,这其中的改变,必定是掺杂着一个举足轻重的男孩子。
盛明栲笑嘻嘻得说道:“谢啥呀,我也盼着他走,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