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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可不就是全组最有钱的,盛明栲酒气上涌,他带着醉意,谁也没告诉,就发了一条信息给向镇山,说自己回去睡了。

向镇山正跟场记暍得开心着呢,比划拳脚,没留意手机。

盛明栲把手机收回兜里,套上卫衣帽子,走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石板路,往民宿的反方向走。

酒精烧得他脑袋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故意走的,还是想走就走的,反正这一刻,微醺时刻的人都随意,想干嘛干嘛,爱干嘛干嘛,只求一个任性。

走了好远,基本跨过半个镇子了,盛明栲越走越偏,越偏越爱走,他甚至踩到了人家瓜地里的冬瓜,咕咚一声摔地上,又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得爬起来,走回正路上,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半小时,盛明栲突然停下来,他猛地转身,吼道:“你他妈跟着我干什么?你有病吗?像个跟踪狂一样跟着我干嘛?”

跟着他走了大半个晚上的人,抿着嘴不说话。

月光下的两个人,像及第街上偷偷谈着恋爱的两个少年,深夜读完书回来,那时候的月光也像这般皎洁。

“说话啊,跟踪狂。”盛明栲骂他。

牧崎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盛明栲打了一个酒嗝,一股酒意冲上头,他快速朝牧崎跑去,然后一脚踢向牧崎的膝盖。

牧崎被他踢得单膝跪下来,跪在盛明栲的面前。

如果不看两个人间的剑拔弩张,在月光下,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下跪,那场面,非常像要拿出戒指求婚。

“对不起。”牧崎跪着说。

盛明栲听着,同时山风也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牧崎这声对不起,跟山风一起吹走了。

盛明栲伸出手,摸着牧崎的肩头,仰头看着满天星河,他示意牧崎也抬头看看,说道:“星星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