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说,我这辈子,只做这一件事情就好。她说,如果我做不到,我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
琴酒眉头紧锁。
“你是你娘亲生的么?”
思影纠着眉头看着琴酒,“我是遗腹子。我还在娘胎的时候,我爹就被杀掉了。我娘一生都没有再婚,我是她唯一的孩子……”
琴酒颔首,“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问的是什么鬼问题!”
“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身世。我只是觉得一个母亲,不该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我娘对我很好……”她低头下去,声音颤颤的,“虽然有时候……她也对我拳打脚踢……她其实挺暴躁的,喜怒无常……”
她轻轻、长长的叹着气,“……但我都能理解……她的恨和痛苦……太强烈了……”
琴酒微微摇头。
“放下吧,”他低低在她耳边道,“你娘放不下,情有可原。可你为何放不下?”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思影面有痛苦,两手抱着头,一张脸越垂越低,几乎陷入到膝盖里……
“我摆脱不了,根本摆脱不了。我娘她……从小到大……没有一日不向我输送这些仇恨和痛苦……事到如今,她已经成功的把这种怨念……根植到我的血液里,成为我与生俱来的本能……我只有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沿着我娘给我安排的路一直走……一直走……”
她不断的、不停的说着,只觉得腹中的酒气一阵一阵的朝上涌,辛辣的酒液似倒灌一般,喉咙又痛又辣,胸腔的空气也仿佛被抽干……她用力支撑着,将脸仰起来一点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抵挡快要窒息的痛苦和恐惧……
……
琴酒费了不少力气,才将软泥一样的思影弄回宫里,并唤来两个东宫小侍卫,称在宫门口捡到个女人,让那俩侍卫一左一右的架好她,把这女人从哪儿来丢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