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事情已经清楚了。”
宋梓墨淡漠说道,声音静静平平,像一潭永远泛不起波澜的死水, “我想梳理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有冒犯,还望殿下海涵。”
“约小半年前,梓菱开始时不时来宫中探望思影,也很自然的, 经常能见到太子殿下, 少不了会和殿下说上一两句话, 这本也正常,可有些人听了就不高兴, 进而对梓菱心怀不满……”
思影气得磨牙, “一派胡言!”
“梓菱告诉我的。”宋梓墨面不改色,“梓菱亲口跟我说过,她偶尔和殿下说两句话, 便惹得你很不高兴……”
“胡扯!”思影忍无可忍,“根本没有那样的事!”
“有没有,殿下心里应该有数。”
之恩眉头紧锁,沉吟不语。他忽然想起有一日梓菱过来时, 思影不在涤心苑,而他又恰好到了,随便跟梓菱寒暄了两句,被刚回来的思影正巧撞见。彼时思影半开玩笑的表示了不满……若说这算思影“不高兴”么,倒也谈不上;但若说完全没有“不高兴”,似乎也不符合事实。
思影见之恩这副表情,心头凉了半截,颤声道:“别人要陷害我也罢了,你竟然也怀疑起来了!”
之恩叹息一声,“我这不什么也没说么,你怎么了?”
宋梓墨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殿下应该想起了些什么,那我继续说了——由于思影对梓菱怀恨在心,所以利用平日互赠薄礼的机会,送给梓菱一些接触肌肤的物品,可能是妆粉,或者别的贴身物件,总之里面含有大量毒物……或曰金石之物,天长日久,浸入肌理,最终致梓菱毒发身亡。”
思影听得“毒发身亡”四个字,心口猛地一紧,禁不住悲中从来。宋梓墨冷眼觑见,越发咄咄逼人:“不仅如此,你明知梓菱随时可能毒发,还故意刺激梓菱……”
“我怎么刺激她了!”思影心情有些崩溃,“编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证据呢?证据何在!?”
宋梓墨愈发显得有理有据,娓娓道来:“你都用枝条抽打梓菱了,还不算刺激?至于证据——事发突然,且又在你的地方,我跟子诀匆匆赶来,一时半刻如何找出证据?”
思影厌恶的瞟着她,“所以你打算红口白牙的诬陷我么?”
宋梓墨从容不迫,“你放心,世上没有不留痕迹的事。就算没有铁证,蛛丝马迹总是有的,而这些蛛丝马迹,无一例外全部指向你……你可以说这些不算证据,但你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