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皮肉伤已基本好得差不多,几处骨折还待静养。思影搀他坐起来,将一枚洗净的秋红李放入他手心。
“谢飞然怎么会来看你呢?”
琴酒垂着眉眼接过秋红李,“他不但来看我,他还要去看纪绅。”
“……看纪绅!?”思影大惊,“他不知道是纪绅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么!”
“他知道。”
“那他还去?”
“两码事。他和纪绅关系不错,之前和你说过,忘了么?”
“你没有拦他?”
“拦不住,也不需要。马仁那边戒备森严,不会让他见纪绅的。”
思影松了一口气,道:“这谢飞然,也算朝中一股清流,难怪人缘如此的好。”
琴酒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未再多言。他微垂着头,目光落在手掌中浑圆小巧的秋红李上,胭脂色的表皮被他摩挲得光润……他阵阵出神,不吃,也不放下。
思影细细打量他。他容色苍白,眼眶乌青而深陷,看着就像一个病人。不知是否长期卧床的缘故,他身上那一股刚毅锋锐的气性,似乎被消磨了。从前,不管她说什么,他总是听得很仔细,思考得很认真,积极的为她出谋划策……但现在,完全不是这样了。
他变得慢条斯理、不愠不火,整个人看上去颓废而枯竭。
约是发现她半晌没有言语,琴酒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问:“你跟谢飞然聊得如何?”
思影摇头,“他想劝我悬崖勒马。”
琴酒睫毛动了动,“他这么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