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看被宋子诀死死抓住的右手,他用力忙乱无度,粗鲁的将她五指一并紧攥,捏得她骨节隐隐作痛。
“我有我的路要走。”思影道,“放手吧。”
……
思影跟着之恩一前一后回到屋子里,静坐良久,相对无言。窗外晚霞漫天,晕染出一室沉闷黯淡的碎金。
思影看着他,“你不问我么?”
之恩摇头,“有什么好问的。”
思影沉默的盯着他,半晌叹道:“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他怔了一下,苦笑道:“其实,我一直希望……听你亲口告诉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那一次……你醉酒以后……”他面颊微红,低声道:“你仔细想想,应该有印象的。”
思影吃力的回想着。她记得那一天,她去了纪绅府上,出来以后遇见琴酒,琴酒直接向她摊牌,说她的事情纪绅绝不可能真心帮忙……她心灰意冷的向琴酒求助,琴酒却提出要她以身体来交换……
后来琴酒暂且放过她,她倍受刺激,身心俱疲,不敢回宫面对之恩,便找了家小酒馆,用一杯又一杯的酒,把自己灌得烂醉……
那是多久以前了……原来,他那么早就知道了。
其实,如今回想起来,当时也并非没有蛛丝马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之恩的表现十分反常,她原以为是她那晚趁着醉意欲与他欢好惹了他不自在,原来……竟是事出有因。
他虽未细说缘由,但想必是她当晚的举动实在教他起疑,所以他去查了……这实也正常,只是,为何沈临渊查她的身世那么久毫无进展,他随便一出手,便能把她的底细掀个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呢?
她想自己实在是……远远的低估了他的能耐,他能够动用的资源、能够打通的关窍,岂是沈临渊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