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恼火,怎么了,怎么了?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会儿碰一下手都不行么,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他原本没想要怎样,她过激的反应深深刺激到了他,他倏然起身,整个人不由分说便压了过去,双手分开撑在她身体两侧。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他咬着牙,在她耳边道。
她慌乱地缩到床角,身后就是墙壁和床板,退无可退……这让他想起从前,在纪绅府邸附近,他将她逼到墙角的那一次。那时她也很惊慌,但更多的,是心灰意冷的绝望。
那时候,他只是想吓唬她;但此刻,他觉得愤怒,又怒又伤。
“现在……还不行。”她紧张咬着嘴唇,却还试着与他交涉。
说这话的时候,她仍是本能的掩住小腹——这显然是一个戒备警惕的动作,琴酒看在眼里,只觉莫名恼怒。
“是了,”他冷冷道,“现在不行,以前也不行,以后也不行,永远都不行!?”
“不是永远……”她努力躲开他近在咫尺的气息,“等我生下孩子,就……就随你。”
琴酒咬牙盯着她,不说话,也不起身。
她满眼恐慌无措,见琴酒不为所动,忙又道:“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得,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我会还你的……后半辈子,我会努力还你……”
她嘴唇哆嗦着,浑身都在发抖,她是真害怕,忙不迭的解释推辞,就怕他恼羞成怒,做出点什么事来。
琴酒心中冷笑,他要真想做点什么,她根本反抗不了。
而且,她还理亏。
旁人都当他们是一对儿外出的小夫妻,当着面便夫人相公的叫来叫去,她也听到了,也从没提过异议。
琴酒直起身来,退到床头。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劫后余生一般,整个人如稀软的棉花,坍塌在一堆被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