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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奸巨猾的诚王察言观色,自然发现了南尘渊微妙的情绪变化,他生怕他与诚王妃苦心挑拨南尘渊与乔洛瑜的成果不仅功亏一篑,还要引起南尘渊的猜疑。便决定先下手为强,以退为进。

“回禀陛下。”诚王扑通一声跪倒在南尘渊与乔洛瑜跟前,伏地叩首说:“今日皇后娘娘凤驾屈尊到府上探望王妃,实乃臣与王妃的荣幸。”

“臣与王妃却招待不周,冲撞了皇后娘娘凤体,眼见陛下与娘娘心生嫌隙,全是臣之过,臣实在五内难安,求陛下责罚。”

说罢又一伏到底,并不起身,装得一副明明很无辜,却不得不委屈求的样子,赌南尘渊对他的恻隐之心。

看到诚王的举动,诚王妃心领神会,也装作惶恐不安的样子。拉着那还装得梨花带雨的舞娘跪到乔洛瑜脚边,对乔洛瑜磕头:“皇后娘娘息怒,方才在宴席上,是臣妾看陛下与王爷相谈甚欢,才做主令舞姬伴舞助兴。”

“而此前请陛下考虑将舞姬纳入后宫只是臣妾的一句戏言,并非陛下之意。是臣妾的玩笑开得有失分寸了,请皇后娘娘莫要将臣妾的戏言放在心上!若陛下与娘娘因为此事不睦,臣妾万死难辞。”诚王妃边说边挤出几滴眼泪来。

说起演戏,恐怕比之龙城的当红名旦,诚王妃也是不遑多让的。

诚王妃的陈词,令南尘渊洗脱了急色昏君的嫌疑,可被冤枉的南尘渊还是不忿,冷哼一声,将乔洛瑜紧紧拽在手里的衣袖用力抽了出来,并不说话。他不会将乔洛瑜如何,他只是在等乔洛瑜为不相信他的事赌一口气。

乔洛瑜虽然知道冤枉了南尘渊,但舞姬压坐在南尘渊腿上的一幕还在眼前,还是在气南尘渊来者不拒,于是不肯道歉。

空气一度静得十分压抑。

南尘渊等不来乔洛瑜的道歉,内心无名火又起,只把乔洛瑜当成透明人。她亲自将诚王扶起,并令诚王妃和舞姬平身就坐。

诚王夫妇刻意佯作恭顺惧怕的样子朝乔洛瑜的方向看了几眼,在南尘渊的催促下方才起身就坐。南尘渊看在眼里,心内对诚王的好感与歉疚之意又加了几分。

而那娇滴滴的舞姬,却将南尘渊无视乔洛瑜的赌气行为解读成对自己的怜香惜玉,想到自己将要一朝飞上枝头,长伴君侧。

看着南尘渊,想到这般俊美无双的一国之君的荣宠和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心下窃喜不已。

于是舞姬不顾尊卑地扭着水蛇腰,婷婷款款地走到乔洛瑜身边,故作亲昵的扶住乔洛瑜的手臂,一边朝南尘渊那边频送秋波,一边嘴里还不停的说着。

“姐姐,您莫要再气。帝王拥有三宫六院也是常制了,但姐姐您贵为后宫之主,多年来陛下也一直独宠姐姐,姐姐应当宽心些才是,可别气伤了凤体。”